抓谢渊回去给王遗风做饭

【FGO】この心臓を貫くほど(ラシュオジ)

题目好像有点血腥不过不是那样的。我对这个CP的脑洞已经用尽了。

还是完全不帅气。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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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像这样抓住这个部分。明白了吗,Master?”


雪山之颠难得一见明媚的阳光,即便温度还是很低,不过已经完全是人类可以忍受的范围。刚过去的暴风雪为一片树木披上厚重的银色,于晴空下泛着凛凛微光。原本在这种高海拔的地带,不可能见到如此高大的巨木,但迦勒底毕竟有着特别之处,就算不提那些来自各大神话传说中的枭雄们,以魔术师的能力而言,小幅度改善改善周边环境这种事,根本不在话下。

毕竟整天满眼就只有无尽的积雪和山石,也很无聊嘛,小姑娘当初就是抱着这种心态,强搬来了一片本不应该存在的小树林。不过没想到……还能有用上的一天。


虽然……是把树干用来当靶子吧。


黑发的青年装作没注意到魔术师走神的样子,将抚在紫杉木制弓臂上的手指慢慢收紧,耐心的一点点抬起胳膊,交替翻转了几下手腕,确保她能够看清后,再拾起摆放在一旁的羽箭。


“然后就——”


年轻的弓阶英灵利索的将箭尾抵上弦中,扬起手臂的同时,猛的拉开弦身,整个动作一气呵成,甚至仅仅一个眨眼都会错过。迸发而出的羽箭呼啸着,嘶吼着,飞驰而去。即便只是制作简易的箭矢,却依然迅猛的足够撕开空气的一般,伴随一声巨响,毫无悬念的正中靶心,那无可比拟力道的操控下,箭的尖端都全部没入了树干。虽然以普通人的视力范围而言,确实看不到那么远,不过在保有千里眼技能的战士眼里,那些从箭着落的位置附近,逐渐分散开的一道道深刻裂纹,像在眼前一样清晰。


看来这棵树是保不住了。


“哎呀……我明明把力量控制到最小了。”


他慢慢放下抓着弓的手,微垂了眼帘,略显苦恼的抓了抓头发,侧头看向身旁的少女,抱歉的笑了笑。果然他的话音才刚落没多久,不远处被他破风之箭所中的高大树木,轰的一声拦腰折断。随后主从二人迎来一段短暂的沉默,青年尴尬地眨眨眼,抬起手在半空停顿了一下,又稍显僵硬的放下了,看起来有点下不来台。


魔术师当然不会责备自己引以为傲的从者,只是一时组织不出合适的语言。明明为了维系现实世界的平衡,原本只允许他们身处特异点的条件下,才可以发挥极具破坏性的战斗力,而待在迦勒底的时候,身体性能几乎与人类无异。然而即便如此,眼前的青年战士还是可以用再简陋不过的木弓羽箭爆发出这种程度的杀伤力。


“……真的、真的太厉害了!不愧是被传颂至今的英雄!“少女深吸了几口气,抬手用力攥紧了手指,激动的甚至声音都有些颤抖。


青年这才松了一口气,笑弯了黑曜石一般的眼,连连摇摇头,不好意思了似的掩饰着抬手拽了拽木弓的弦,“这根本不值一提啦,我充其量也就是个三流英灵。”


“怎么可能!能被那无可救药的Ozymandias王尊敬的英雄也只有你了吧?”魔术师蹙起眉严肃的反驳道,一本正经地盯着面前的从者。


即便是英雄也被看的有点不自在。弓兵放下拉拽着弦的手,不知又想起什么似的,一点点淡去了笑容,不过很快又微微扬起嘴角,稍稍合起眼睑,“……呃,你这样问我,我也不知道啊。”他的神色好像略显为难,却又不能用为难来简单的概括,末了青年少有的叹了一息,重新抬起眼来,伸手轻轻握住召唤者的手腕,把弓送到了她的手里,“……好啦,轮到你了,Master。”年轻的英灵擅自结束了上一个话题,好在魔术师也没再追问,只是伸手纠正着少女握弓姿势的时候,他又垂了一下眼帘。


那孤高的帝王并非像渴求强者一样向往着他,也不是完全可以一言以蔽之为尊敬二字。当眼前不觉又一闪而过,十几年前在另一个世界线上演的死斗,那双时常饱含不可一世傲慢的眼眸最后流露出的目光,他沉默着,无比认真的扶着少女的手,面对着另一个树干,拉开了满弓。


你这恣意妄为的王,那时到底看到了什么呢?


是我,却又不是我吧。


英雄不自觉的眯了一下眼,破风之箭随之离弦而去,瞬间便毫无悬念的正中靶心。而不远处那座圆顶建筑之中,最靠近这小小练习场的房间就是一层常用作议事的客厅。虽然每次魔术师都会安排不同的从者负责这一阶段的相关任务,只是一般英灵们也不会认真商量作战计划,毕竟他们的召唤者也是喜欢敷衍了事,临阵磨枪的少女,再加上作为Leader,却几乎无法交流的美索不达米亚之王,根本一塌糊涂。不过用少女的话来说大概就是,反正怎么都能过得去的,于是大家更不会用心对待了。只是这次又是新的特异点,据说和之前所罗门王相关的都不太一样,迦勒底又逢人手紧缺,不得不拉出来一两个撑场的战斗力规划一下整体行动。


然而自从发现了外面主从两人的身影,商谈部署的主角就再也收不回心来,视线几乎没离开过窗户的另一侧一刻。


“和湖之骑士学剑术,求印度的太阳教她枪法,现在又找来了西亚的大英雄……真是有意思啊。”撑着下巴坐在玻璃桌前的金发男人半合着眼,短促的呼了一息,与外面冰天雪地的寒冷截然不同,迦勒底的室内几乎暖到令人打瞌睡的地步。不屑地哼笑了一声之后,他又轻蔑的瞥了瞥外面那两个身影,接着慢慢把目光投向仿佛快要破窗而出的埃及帝王,“……喂,给我回回神,太阳的。”


不知是第几次重复这句话的英雄王感到自己的忍耐已经逼近极限,更可恶的是对方又是个目中无人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级别的家伙。到底是谁找来我说要谈正事的啊!会信了你这家伙的鬼话一定是本王脑子有问题!


那自负的法老不出所料完全把他的话当作耳旁风,简直就像沉浸了自己的世界里一般自言自语,“不愧是勇者,果然那足以撕裂天地的箭,只会出自他的弓下。”


“……竟敢无视本王,你好大的胆子啊。”黄金之王不悦的挤了挤眉心,放下了撑着脸的手,压低了声调,不觉拉长尾韵,虽然声响不大却极具压迫感。


当然,这种程度的威压对神王没有一点作用。


“没错!那般骁勇的英雄才是与本王相配的战士!”棕发英灵的神思依然留在他敬重不已的英雄身上,一双琥珀般的眼眸萦绕着掩饰不住的喜悦。


“Ozymandias!!”


Gilgamesh终于双手猛的一砸桌面,突然站起身来,愤怒的大吼道,一时间震得一摞文件四散翻飞。看不懂别人眼色也要有个限度吧!!虽然他似乎连看都没有看。美索不达米亚的王短促的呼了一口气,胡乱抓起桌上的纸张,重重踏着步子,走到站在窗边的法老身旁,抬手猛的就是一把,照着他的脸便糊了上去。


“你干什么!!现在就想化为灰烬吗!”冷不防的挨了一下后,Ozymandias不自然的踉跄了半步,险些撞到窗户上。好在他下意识回手慌忙抓了一把窗帘,才没让后脑勺和玻璃亲密接触。


“干什么?!你问我?你到底怎么打算的?商量不商量了?本王很忙的!”Gilgamesh突然睁大了一下眼,接连凶狠的呵斥道,血染一般的巩膜之中,深黑的束瞳猛的一缩,危险的眼神仿佛不仅仅意味着警告。


可惜Ozymandias也就是不屑的合眼,冷哼了一声作为回应,接着习惯性的抬起左手架上腰侧的金属配饰,“……那种事无所谓啊!反正有你我二人,能有什么解决不了的敌人。”他不耐烦的敷衍道,看起来已经丝毫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本以为黄金之王一定会再次怒不可遏的破口大骂,却不知他撑大了的眼为何慢慢合起了一些。古老的王像是找到了比发火更有意义的东西,或者是发现了新的乐子一般,居然一点点眯起了红眸,侧目扫了一下窗外,而那意味难明的视线很快又被收了回来,进而缓缓爬上了身旁英灵的身体。Gilgamesh小幅度的勾起了嘴角,一声拉长了的上扬音轻轻滑出,而后哼小一下,抬起双臂交叠于胸前,略微压下了下颚。


“你这家伙就那么喜欢那个弓兵?”


他此时的声音并不低沉也绝非轻飘,却比怒意迸发之时更令人浑身不自在。尤其那极具侵略性的目光,Ozymandias也不太愿意面对。


神王不悦的耸了耸肩,却倔强的不肯躲开那个人的视线,接着他稍稍仰起头来,丝毫不服输的威胁道:“你对本王的英雄有什么意见?”


黄金之王沉默了片刻,随后突然大笑了起来,像被血浸了通透的红眸重新睁开,饱含笑意的瞳孔仿佛吐着信子的毒蛇,那暧昧的目光就是若隐若现的尖牙,不急于取猎物的性命,而只是慢慢磨蹭着他的颈项。


“……别那么动心啊,太阳的。你为帝王,而他不是,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明白我在说什么吧。”Gilgamesh悠悠的开口,安然的声音像红酒的香醇般绵长,而无味的毒也在不知不觉间渗入品尝者的每一寸神经。王一边说着,一边不慌不忙的迈开步子,绕到了法老的身侧,最后站定下来,凑近他的耳边,无声的于嘴角浮现起残忍的微笑,“不过啊……如果你无论如何都特别想再体验一次生前那般难忘的经历,话……又要另说了。”


他的声音被压的极低,仿佛没有真的发出声响,但是却足够清晰。


棕发的英灵猛的抽搐了一下,连呼吸都停滞了一瞬,而惊异的神色却停留了不到一秒,即化为盛怒下的憎恨。他颤抖着咬紧了嘴唇,回手一把挥起现出实体的弯杖,不过他的胳膊才刚刚抬起,就被面前的人一下抓住了手腕,压制在半空。力量的僵持之间,彼此的手臂都轻颤起来,他不是这个男人的对手,至少在近身搏斗的条件下毫无优势。


“……本王、还轮不到、你来说教!”Ozymandias怒视着面前的英灵,一字一句恶狠狠的警告道。


Gilgamesh仅仅微沉了眼帘,冷笑一声,拽着他的胳膊,突然用力向后一推,把他重重的按到了窗户上,而后甩手松开了他的手腕。


“好眼神,我今天就原谅你了。”黄金之王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戏谑的讽刺道,活动了活动较劲较的有点发麻的手后,转身离去,“还敢有下次的话,别以为你的脑袋还能放在脖子上。”


Ozymandias略显狼狈的倚靠着窗户,回手撑着玻璃面,慢慢站直起来,愤恨的重音不觉滑出嘴角。他蹙紧了眉心,一点点攥起手指,弯杖的下端用力砸向地面。


好像已经很久没有人能够唤起他如此彻底的杀意了,众神之王如此想到,挣扎着慢慢呼了一口气。总有一天,他一定让这个男人永远闭嘴。




虽还未到太阳西沉的时间,天色却渐渐暗了下来,这片雪山未来的天气估计又不会好了,但是暴风雪来的还没那么快,只是体感温度骤降了许多。Ozymandias踩上那片雪地的时候,简陋的练习场下已经不见了小姑娘的身影,但是木弓和箭矢还丢在一旁的树下。他眯了眯眼,鬼使神差的就走了过去,不知心想着什么,弯腰捞起了那把朴素单调的长弓。


虽然生前得意于箭术,不过自从成为了英灵,似乎再也没有摸过这种武器。但是将弓身握进手中之时,还没有感到陌生,无意间就想起尚且为人类的光阴里,早已远去的战役。就算没能被圣杯系统赋予弓位的职阶,千年前他也是百发百中的武将,但深深印刻于记忆里的一场场征伐之中,他有一次却因为硬生生拉断了弓弦,而只能眼看着一个背影远去。那本是绝对不能失误的一箭,可惜引以为傲的弓术却唯独在那一刻背叛了他。


即便以英灵之身三度现世,还是难以忘记,那个背影,那个没有一点点犹豫徘徊的背影,不可能忘记。少年没有做错,直到现在他也依然这么认为,但是这又与他所处的立场,该做的选择是两回事。神王无意间垂了目,恍惚着拎起一支羽箭,搭于弦上,侧身站直起来,对着远处画有靶子的树干,一把拉开弓来。视线内的景象虚闪了一下,又逐渐清晰起来,末了他略微睁大了眼,松开捻弦的手指一箭射出,不偏分毫直取图案最中央的位置。

本王当然不可能退步。


在他自满的笑意扬起之前,一个健朗的声音却先一步响起。


“漂亮!”


Ozymandias愣了愣,忽然回过神来,慌忙放下了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勇、勇者?”


黑发的青年此时没在着那身软甲,而换回了休闲的水色帽衫,双手随意的插在上衣的口袋里,斜倚着树干,单脚踩着旁边的一块石头。


“啊!抱歉啦,我情不自禁就……真是失礼。”年轻的英雄这才反应过来,连连闪开视线,缩了缩肩膀,跳下石头站直起来。


Ozymandias沉默着看了那个青年一会,明明什么都没有变,却不知怎么就觉得自己想要弯起的嘴角,蓦地变得有些僵硬。他合了合眼,将弓重新立回树旁,莫名蹙了蹙眉,用他自己都觉得陌生的声音,低声答道,“……无需介怀。”


弓兵敏锐的眼睛当然不可能露掉他不太对劲的反应,但Arash什么都没有问,只是像平常一样温柔的笑笑,将插在口袋里的手拿了出来,才走上前去。“不过法老兄的武艺着实名不虚传,这箭法看起来比我要厉害了。”青年歪了歪头,平静的夸赞道,伸手又拿起了那张木弓。


“怎么可能?本王纵使长于弓术,也无法和勇者相提并论。”他还是轻笑了一声,只是目光变的更悠远了。


“……我也不算什么啦。”Arash摇摇头,随手拉了拉弦,然后举起弓来,搭上一支箭去,“不适应一下不行了,我要是再把树折断,Master又要重新画靶子了。”他略显困扰似的叹了一口气,脱手一箭射于同一个靶心。


Ozymandias闻声抬起头来,像看错了什么似的,用力晃了晃脑袋,狠狠闭了一下眼。只是他再次睁开琥珀般的眸子时,不该出现的身影依然朦朦胧胧的留存在他的视线里,太阳般金色的光辉黯淡了下去,他锁紧了眉心,颤抖着呼了一息,迷迷糊糊的动了动嘴唇,“……你也教教本王射箭吧。”


还记得啊,记得太清楚了,那片苇海,那个背影,没能射出的一箭。但是现在不该想起,只有现在无论如何也不愿想起。面前的青年回过头来对上了他的视线,不含一丝杂色的黑眸像平静的潭水,清晰的倒映着他琥珀般的眼,忽明忽暗的人影不再浮现,而两度刺痛他的光辉却没有远去。


可英雄终究不是圣人,碎裂的星光之下,是那个青年命运的尽头。


“啊?可是法老兄的箭法已经非常精湛了啊。”Arash怔了一下,疑惑的挑挑眉,一边说着,一边摆弄了摆弄手里的弓,“况且这粗制滥造的弓也配不上你啊。”他接着少有的敷衍道,视线望进了那个帝王的瞳孔深处。Ozymandias的眼神令他感到陌生,哪怕是多年前在东京湾之上的决战,仿佛透过自己看到了什么人的目光,也不像现在这样难以言喻的迷茫。


“……是吗,”棕发的英灵低低的反问道,总觉得眼前的光景似曾相识,却不知如何描述此时的心情。他半合了眼,顺着之前的话语脱口而出:“这么说来,你打算违抗——”


然而就在这个再平常不过的质问刚道出一半的时候,他突然僵在了原地,暗金色的眼眸猛的睁大。


「这么说来,你打算违抗本王了?」


交叠的记忆像海水一般将他浸没,嘴唇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他攥紧了手指,全力强压住呼吸的节奏。虚幻的光影交错着,白发少年的脸上依然挂着温柔的微笑,好像对自己说着什么。他后退了半步,摇晃着撞上树干,狼狈的回手抓住坑洼不平的树皮,竭尽全力维持着重心。


为什么……


他明明早就不会在意了,早就把那段过往封在了过去,如今只留下最初对友人的骄傲与自豪。但只有自己无论如何也无法欺骗,他不可能原谅少年的离去,却也并非发自内心憎恨他的选择,一切只是因为找不到答案,才始终不愿提及吗?


不是。


他确实已经释怀于那场分别了。


那现在的他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如果你无论如何都特别想再体验一次生前那般难忘的经历,话……又要另说了。」


暧昧的声音不觉悄然响起,当目之所及渐渐不再是生前的光景,当故友的影子依稀起来,最后印在脑海里的,是铺天盖地的夜色之下,足以照亮整个海岸的星辰之光。


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片刻的惊异后,他一下子蜷起了上身,拼命摇着头,抬手粗暴的抓扯着发丝。


不,不是的,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好像有什么错了,一定有什么错了!


如果过去的全都无所谓,只有那撕裂苍穹的一箭,无论如何也不想被夺走。


「你为帝王,而他不是。」


“喂!法老兄,没事吧?”Arash虽然发现了他的异状,却还是对这突然而来失控一般的反应措手不及,青年连忙丢下了弓,下意识抓住他的肩膀,焦急地问道。


“……”

Ozymandias艰难地喘着气,终于慢慢重新抬起头来,几乎失去焦距的双眼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拼死似的盯着他,却不肯发出声音。


“怎么了?怎么了啊?”他一下子急的皱起了眉,轻轻晃着面前人的肩膀,不断的问道。


不知沉默又过去了多久,棕发的英灵才慢慢沉下了眼睑,呼吸渐渐归于了平静,却冷不防伸手捏住了他的脸,“……你为什么不明白?”


Ozymandias也不知道这句话到底是问给谁的。


他根本没想过去弥补什么遗憾,毫无意义的执念只属于凡人,为王者定不回头挽留任何人。那流星的微光触动他的瞬间,他确实被唤起了远去的记忆,但那些从来不是理由。


眼前的人从未留给过他背影,即便死斗一场,也始终直视着他的眼睛,就好像触手可及,又仿佛远在不同的世界。可惜太阳如何能一见只有于夜色之下才夺目的星辰,他却还是怎么也不甘心,与那象征终结却又述尽希望的光辉擦肩而过。


“……我、不明白?”年轻的英雄颤了颤嘴唇,一点点松开了眉心。


“保有千里眼能力的你,怎么可能不明白呢?”Ozymandias半眯起眼,压低了声音再次问道,又一次收紧眉间,抬起手去,用拇指和食指,撑开他的眼睑。


「别那么动心。」


一次都没有得到过回应啊,一次都没有过,千年之前也好,这一场虚幻的人生之中也罢,他只是一厢情愿的渴望着难以触及的光芒。


我已经做够梦了。


“……”

英雄没有回答,也没有拽开他的手,只是若有所思一般半合了眼,短促的呼了一息。他大概猜到了那个王所想之事,可是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才能让他的情绪爆发到这种地步。


为什么这种时候反倒绕其圈子了,用那孤独的目光望着我,又能达到什么目的?……难道就那么难吗,难道“我渴望着你”就那么难说出口吗?


你啊,对我那么没有自信吗?还是说,你对自己没有自信呢?别开玩笑了啊,如你那么高傲的帝王,怎么会不信任自己?


“……你也会拒绝本王吗,你也不肯留在我的身边吗,你也有自己的执着吗。我知道啊,我知道你也没有错,可笑的只是我而已,可笑的只是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忘记你的箭的本王罢了。”Ozymandias越发锁死的眉心轻轻颤动,偏低的声音略有沉闷,却不哀愁。


得不到,这一次还是得不到啊,无所不能的法老,却惟独留不住璀璨的星光。可是不想失去,只有这一次怎么也不想失去,如果那双纯黑的眼中萦绕的温柔,并非是给予本王的错觉。


然而黄金之王的话语如同混了剧毒的美酒,当心脏都被彻底麻痹,窒息的剧痛慢慢爬上感官,他无比清醒却已经动弹不得,只有恍惚的眼见着他所向往的星光黯淡而去。神王不自然的踉跄了半步,被细碎的发丝盖过的额角滑下一丝冷汗。他用力攥紧了手指,颤抖着嘴唇拼命编织着话语,几下乱了规律的喘息之后,暗金色的眼重新蒙上强硬的目光。


“……忘掉本王刚才的话。”

Ozymandias沉声命令道,僵硬的松开了手,用力闭了一下眼,向一旁低下头去。


何等失态,无论生前还是死后都未曾有过这般狼狈,他已经太久没有动过心了,可是不会有人告诉他该怎么办。已经够了吧,到此为止吧,如果连并肩作战的机会也留不住了……


他自嘲一般轻笑了一声,饱含太阳威光的双眼又蒙上往日的高傲,但盖不住似曾相识的孤独。

青年暗自蹙了蹙眉,抬起手指,停顿了一会,才伸手拽住他的胳膊,用力向自己这边拉过来,两人的视线不知第多少次再度交汇。当年对决之时的那个眼神,果然看的不是我啊。但是就算弄清了这件事,你现在到底想怎么样,我却好像真的开始不明白了。


“你透过我的身影到底看到了什么人,我不会在意。但是——拒绝着你的并不是我,至少现在不是。”Arash松下手来,浅浅的笑了笑,温柔又认真的说着,“那个什么人于你而言又是什么样的存在,不是我该过问的。只是我不希望你因为我的缘故,不断回想过去的遗憾。”


神王面无表情的打量了他片刻,慢慢用力半合起眼来,终是不悦地斥道。“……多余的关心。”


青年从不会吝啬自己的温柔,就算是面对一度身为敌人的他也是如此。但是这温柔反倒令他焦躁,让他无法判断那年轻的英雄到底抱有怎样的想法。


Ozymandias咬了咬嘴唇,恼怒的甩开他的手,接着猛的拎起他的领子。


“本王——没有把你当做任何人!这个世上只有你箭下的星光足以刺痛本王的双眼,只有你的箭有资格刺穿本王的心脏,只有你——才是该与我平起平坐的英雄。”


不会有任何人能够相提并论,更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


就算你不愿意成为我的战士,也是本王唯一的英雄。


而青年却无奈的稍稍收去笑容,慢慢缓了一口气后,才又一次动了动嘴唇,“那如你这般自负的王,又为什么选择退缩。”


那就是你想说的吗?那就是你对我的愿望吗?别再有所顾及了,如果你不是从我身上看到了谁的影子,再直接一点又有什么不可。


Ozymandias轻蔑的冷笑一声,睁大了眼毫无保留的狠狠望着他,揪住衣襟的手指像是用力过度,骨节间隐隐发出低低的哀鸣,“退缩?退缩?……看来你不信吗?好啊,用你的千里眼自己确认就是了,本王允许你!”


“我根本就没有对你用过一次的千里眼!”Arash虽然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还是忍不住喊了出来,黑眸中的光影也微微颤动了几下,“……不信你的并不是我,而是你自己啊。”


到底是谁不明白?到底谁就谁在拒绝你?就算你不断的问我,我也不知道啊,因为迷失在局中的是你自己啊。


“一派胡言!……你小看本王吗?”


正因为说中了才会更加愤怒,再伟大的帝王,也还是有感性的一面,何况他那般无双傲骨,更不愿意被戳中软肋吧。


但这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我不会嘲笑你,因为你也是人啊,无论多么接近于神,最后也是作为人类死去。


“这世上有谁敢小看你?……我只是、”青年反问道,还似乎想要说什么,却刚启了嘴唇,又用力抿了一下,就缄默了下去,而后彻底松下了劲来。他极度苦恼的垂下了眉梢,任由那个帝王拉扯着衣襟,放弃了似的再次开口,“……就算被歌颂为英雄,但也就那么回事吧,和其他人……是一样的。”


“不一样!”而Ozymandias马上高声否定了他,用力一甩胳膊,松了手将把他猛的推开,“……不一样,至少对本王而言你——”


你是独一无二,令我向往,令我烦闷,令我热血沸腾,又让我徘徊踌躇的人。


然而这些话都没有说出来,他的声音就戛然而止。


年轻的英雄毫无预兆的上前用力抱住了他,褪去手套的手在寒风里冻的有些发凉,但皮肤之间的触感无比真实落上他裸露在外的肩膀。彼此的呼吸和心跳像被放大了无数倍,没有一点保留的闯入对方的感官。神王僵硬的动了动嘴唇,却始终没能再发出声音。


“……没必要去想啊,更无需犹豫什么,因为一切担心都没有意义不是吗。”黑发的青年渐渐垂下眼帘,低声慢慢说道,细碎的额发扫过墨染的瞳孔,柔和的视线没有焦点于何处,仅仅平静的被压低下来。


我没那么特殊,不是什么世间珍宝。你就别再给自己出难题了,也别再给我出难题了好不好,我远不如你那般阅人无数,就算有千里眼,也不是什么都知道啊。


他真的有点想抱怨,不过从性格之中而言,却不愿意给别人添麻烦。


其实……好像也没有可以倾诉的对象吧,从始自终都独自战斗的自己,居然对拥抱的感觉都有点陌生。


无所谓啦,真的没有什么需要你那么在意。


就像你平时那样目中无人就好,就像你平常那样胡作非为就好。


不要犹豫,不要担心,不要去想后果。


至少现在我不会离开。


“别再躲在原地,如果你真的渴望,我没有理由不能将你紧紧相拥。”


战士缓缓合上了眼,插进面前人发间的手指轻轻撩动起他的一缕棕发,浅浅的笑意浮上嘴角。


像破风的箭矢般锋利,又如冬日的阳光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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