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ビャクヤ

ギルガメッシュｘオジマンディアス

胡言乱语，王的相处模式真的好难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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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长的战事告一段落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没有人类再能够念起足以得到古老的王回应的召唤之术。虽然与其和那些凡俗魔术师玩无聊至极的圣杯游戏，待在神殿里发呆明显是更好的选择，不过闲下来的日子久了，多少还是有点无所适从。被圣杯聚集起来的英灵确实无人不是威名一方的英雄，其中为王者更是不乏其数，然而由于所处时代各不相同，生前的身份经历大相径庭，互相能够合得来的自然基本没有。

 

不过一群凡俗之骨，连神性都没有的人类居然以王自居，世上恐怕找不到比这更可笑又荒唐的事了。不过这轻蔑的评价也并非意味着，在狂妄傲慢的法老Ozymandias眼里，这里的英灵全部一无是处。再卑微的人类，也总有会迸发出无尽光芒的一个瞬间，一个人拼死战斗的样子，比胜负这种任由后世评说的结果绚烂百倍。

 

虽然法老的慈悲可以像太阳一样普照他的每一个子民，然而再进一步说，这各大神话传说历史记载的英雄之中，勉强拥有和他平起平坐的资格的人，却恐怕也只有那位同样活跃于人类文明起源之期，远古的美索不达米亚之王。不但不可一世的残暴傲慢，还不乏与之相称的，足以撕裂天地的强劲实力，身体里流淌着三分之二神血的黄金之王，在日复一日的乏味之中，这难得合他心意的人居然发出了邀约，Ozymandias当然没有拒绝之理。

 

只是走进那古巴比伦之王的居处之时，入眼的景象却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所以没用与王相符的宫殿一词，也正是因为此处根本不似王宫哪般富丽堂皇。然而这么略有贬低的评价又并不合适，这幢建筑无论外貌还是内景依然华美，但怎样也不像一个最古之王的殿堂。吊顶下的灯具缀饰着各色珍珠宝石，即便核心发出的光亮很弱，剔透的宝石反射的光芒也略显刺目，雕花的石壁倒是有些复古的气息，红木制的地板也隐隐散发着淡淡木香。但是屋室尽头闪烁着火光的暖炉，还有通往二楼的暗色木楼梯，再到皮面光泽上乘的沙发，以及摆放在前的，颇有匠心的玻璃茶几，都是他直到被召唤后才习得的名词。

 

享有英雄王之名的男人侧着身，半坐半卧在沙发上，暖金色的发丝垂落下来，一身黄金的铠甲也被卸去。Gilgamesh此时身着一件纯白V领的上衣，宽大的领口处露出一小片结实的胸膛，棕黑花纹相间的长裤包裹着他的双腿，稍长的裤脚盖住了脚踝，也许因为暴露在不算温暖的空气里太久，没被裤子布料遮过的脚背皮肤看起来比平时还要白皙。虽然宝石一般通透的红色眼眸目光依然凌厉，然而光线暧昧的厅堂之内，这一身现代的装束令他显得不真实的柔和。Ozymandias还是第一次见到这黄金之王铠甲之外的姿态，不过莫名感觉也意外的合适。

 

“你终于来了吗，太阳的，让王久等可是很重的罪过。”Gilgamesh伸手把酒杯放到茶几上，慢慢坐起身来，比他的瞳色再暗一些的酒液在精致的高脚杯里摇曳着，清透的杯壁隐约反射出那双高贵的红眸，“不过……既然是你，我就特别原谅一次好了。”王抬眼望了一下不远处的来客，懒散的拎起一旁的红酒瓶，而后再次垂目，扬起胳膊向空着的杯子里注入酒液。

 

Ozymandias合了合眼，连轻蔑都说不上的笑着走上前去，毫不见外的落座于那个人的身侧，“妄图降罪于身为法老的本王？你真是很有意思，黄金的。”以太阳自负的英灵看了身旁的另一个王一眼，倾身抬手托起茶几上的酒杯，再重新靠上沙发，当玻璃杯的边缘贴近下唇的时候，他身着的披风和护臂等服饰如碎金一样散开，取而代之的是一件黑色开衫夹克和同样纯黑的长裤，“没想到你这么中意当世的这些东西，那么本王也该穿上和这里相符的衣服。”法老依然弯着嘴角，嘴唇压在玻璃杯上发出的声音比平时更闷了一些，接着抬手微微扬起杯子，将甜美的酒液送向嘴边。

 

黄金之王低低地哼笑一声，晃了晃手中的酒杯，侧目看了看他。二人的视线交汇了一瞬后，各自又恢复原本的方向。Gilgamesh合上那双红眸，靠坐进沙发里，抬起一条腿架到另一条腿的膝盖上，空着的胳膊也搭上了沙发背，“我虽然不喜欢人类，不过人类创造出的东西……还是有些价值的。”

 

Ozymandias闻言饶有兴致的拉长了稍显低沉的声音，质疑又挑衅般的沉吟一声，收下调笑的嘴角，“……这就是你决心把神赶出人类文明的原因吗？”

 

就算毁灭的结局无法扭转，但那终究是一场无比夺目的战斗，虽然自己的战场也足够令人满足，然而错失与创世之神的对决……就算赶上了最后的盛宴，却也还是有些扫兴。明明可以召唤出那么多从者，为什么不把他也一起叫来，虽然这想法多少有点无理取闹。他这样想着沉默了一会，却一直不见Gilgamesh回话，遂瞥了那个人一眼。对方刚好嗤笑一声，不屑的神色惹的神王蹙了蹙眉，“什么啊？那么好笑吗？”

 

“不。”英雄王合眼低声否定道，转头扬起下颚略有轻视般的看向Ozymandias琥珀般的双眼，“想不到你居然也会弄错，我以为你我相处的时间已经不短了。”

 

他们对彼此的了解或许确实很少，仅仅一个认真的目光交错，就足以戳穿了一切表象。卸下铠甲后的Gilgamesh好像变成了另一个人，虽然淡去了杀伐之气，却好像散发着更加危险的气息。

 

“什么？”法老挑了挑眉，少有的近距离对视下，那个人毒蛇一般的竖瞳着实有种莫名的压迫感，不过被宝石一般色泽通透的虹膜覆盖之后，又让人不得不承认那是一双极其美丽的眼睛。自负天下宝物皆属于自己的古巴比伦之王，明明本身就是一件无可估量的宝物也说不定。

美丽的事物正因危险的点缀才会更加迷人，如今眼前这黄金的英灵正如这句话所言。

 

“我是所有英雄的王，处于全盛期的暴君Gilgamesh。在第七特异点拼死战斗的不是我，而是再成熟了一些的我。”金发的男人调笑着开口，微微压低了声调的嗓音显得有点懒散，他挑了挑眼睑，竖瞳一瞬间缩的更尖了一下，“而且我看起来脾气有那么好吗？如果在那里战斗的真的是我，伽勒底的魔术师也许已经死无全尸了。”Gilgamesh的语调里充满了恶意，半睁不闭的眼如同含着信子的毒蛇。

 

但阅人无数的Ozymandias自然不会被他意味不明的目光震住，反倒不觉连连笑出了声，“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解释。”神王略微沉下了眼睑，抬手把玻璃杯举到他的面前，透过轻轻晃动的液面之上的杯壁，打量着那双隐约流露着狠戾的红眸，“那么如果面临危机的人是你，本王有点好奇你会怎么做？”

 

“……真是无礼的问题啊，太阳的。可惜这个假设从最初就不成立，第七特异点最初就是实际存在的历史，而战斗在那里的'我'并非英灵，而是真正的乌鲁克之王本人……好像和你所战斗的错乱时间点，不太一样啊。”Gilgamesh不紧不慢的回答道，见面前的人慢慢收去笑意，抬手扣住了他手中的杯子，一点点把这挡在两人目光之间的障碍物压了下去，“你不必动怒，属于你的战斗，我可是也清清楚楚的看到最后了。舍去一切荣耀，不给自己任何退路，玉石俱焚一般的觉悟，不得不说让我久违的提起了兴趣。”

 

“能够目睹本王战斗的英姿，你应该感到无比荣幸。”Ozymandias毫不示弱的直视着那双仿佛毒蛇紧盯猎物时收缩起的竖瞳，重新一点点浅勾起嘴角，松下了较着劲的手腕，比上等的琥珀还要色泽均匀的眼中萦绕着不可一世的傲慢。

 

此时反倒是暴虐的英雄王莫名垂下了眼帘，转回身子再次仰靠上沙发，抬手将杯子贴到唇边，继而合眼饮尽了其中的酒液，无声的轻轻笑了笑，最后坐起身子，弓着背将空了的玻璃杯放到茶几上，慢慢伸手拎起一旁的红酒瓶，“啊啊……是吗？”他一边扬起小臂倾倒着红酒，一边漫不经心的低声开口，虽然道出的是问句，略有压低的声音中却寻不见一点疑问的语气。

 

“……好，本王就原谅你。”

 

而Gilgamesh还没来得及放下手中的酒瓶，身旁的人冷不防的冒出一句，看起来刚刚的怒意已经烟消云散。金发的男人不觉合了合眼，真是个任性的家伙，这阴晴圆缺倒是变的比月亮还快，有意思……不仅实力算是入得了他的眼，又不止有一张英俊的脸，心性甚至比自己还要难以捉摸的傲慢。有这家伙陪着，日子估计不会那么无聊了，不过话虽然这么说，Gilgamesh也不觉得他们能真正交好。

 

果然，他还没有说什么，对方的挑衅接踵而至。

 

“毕竟不能责罚美丽的东西不是吗？”

 

Ozymandias确实有一双精美到令人不忍心拒绝的眼睛，也许就算未居王位，他委婉沉闷的嗓音和交织着强求与温情的目光也足以俘获无数女子的芳心。Gilgamesh意外的没有开口就骂，甚至顺着他抬起自己下颚的手指，侧过头投去了一个读不出默许还是拒绝的眼神，“……好胆量啊，太阳的。”

 

“正因为危险才更令人着迷，你身披战甲之外的一面，本王相当满意。”神王放下酒杯，栖身上前，拽住面前的金发英灵手中的红酒瓶，将其用力扯脱了对方的手，不太温柔的丢回茶几上，随后抓着他的肩膀一把将他按倒在沙发上。

 

而被迫仰面靠卧在扶手一侧的Gilgamesh仅仅哼笑一声，看来你还搞不清自己的立场。美索不达米亚的王没有抗拒，也没有警告，总归一切终将回到他的掌握之中。如果不去享受狩猎的过程，得到的那一刻也没有那么有意思了。他抬手抚上那敢于挑战自己之人的脸颊，稍微坐起身来，凑近过去舔了一下对方的下唇。

 

“不过反正百无聊赖，本王陪你玩玩也无妨。”他把声音压的极低，几乎连真实的声响都没有发出，温热的呼吸轻扫着面前人的鼻尖和嘴唇，随后对方果然直接咬了上来，顺势再次把他按倒下去。古老的王没有丝毫拒绝这极其无礼的吻，甚至连那个人摸进自己上衣里的手也没有去制止。

 

“你什么都不用做，只要接受法老的宠爱就够了。”

Ozymandias松开他的嘴唇，回手撩起了那件白色上衣的下摆，无比高傲的语气只引的英雄王一个轻蔑的合眼。

 

我就赞赏一下你的自信吧，年轻的法老，不过游戏就到此为止了。

 

“你啊……果然还在搞错着什么。”Gilgamesh莫名轻叹了一息，平静的声音反倒无比矛盾的充满了挑衅的意味。

 

Ozymandias的身子不觉僵了一下，那毫无掩饰的，如同锁定了猎物的毒蛇一般，锐利到近乎令人窒息的目光，瞬间让他的神经不受控制的紧绷起来。仿佛明明还没被蛇的毒牙撕穿皮肉，致命的毒液却已经蔓延至四肢的尽头。

 

那个眼神……到底是什么？

 

棕发的英灵不自然的撑大了一下眼，琥珀色的眸子前所未有的闪现出一丝惊异。

 

“……！什、”

 

然而等他反应过来，再想去迎击的时候，毒蛇的尖牙也早已抵住了他的脖子。几条凭空出现的锁链突然缠住他的双臂，猛的向后扯去，直接把他狠狠的拽倒在了沙发上，随后一只手按住了他被交叉着绑在头顶的手腕。

 

眼前一阵天旋地转之后，他抬起眼望去，毒蛇正吐着信子，轻抚着他的颈项。黄金之王宝石似的红眸中，露出几丝不屑却满意的目光。

 

“你这是、搞什么？”Ozymandias用力咬住下唇，眉心稍稍锁紧，愤怒的质问道。

 

“是你发出的邀请不是吗，太阳的，现在还想要我回答什么？”Gilgamesh戏谑的笑道，半合起眼来，欣赏着身下的人像被缚于蛛网的蝴蝶那般毫无意义、却又拼命的挣扎，片刻后收回按着那双被束缚着的手腕的手，转而猛地用虎口卡住对方的下颚，强迫他仰头和自己对视，“放弃吧，这些锁链对神性越高的生灵束缚的强度越高，用以缚住身为神王的你，再合适不过了。”

 

如果你现在是被缠住翅膀的蝴蝶，那这双上等琥珀似的眼睛，又困住了多少美丽的少女。

 

Ozymandias愣了一下，下意识绷紧了手腕，呼吸猛的停滞了一秒，凌乱的锁链哗啦啦的响了几声后，慢慢归于平静。“……你说什么、”他愤怒又惊讶的发出几个僵硬的音，收紧的眉心不觉颤了颤，光泽通透的眼中闪动着的光影也稍有乱了节奏。

 

古老的王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那充满玩味与嘲讽的笑声令面前的英灵更加愤怒，然而这怒意与不甘交织的眼神却给了他更大的成就感。Gilgamesh捏着那棕发男人的下颌骨，恶意的抬高了声音，“你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有多有趣吗，太阳的，我很中意。”

 

“开什么玩笑！！就算是你，这般无礼之举也是不可能得到原谅的！”神王怒斥道，凶狠的目光好像立刻就要把对方化为灰烬。但这都没用的，Ozymandias还保有最后的清醒，就算其他的还不够了解，他也深知这位古巴比伦之王到底有多么恶劣，自己的愤怒只会让他心情更好而已。

 

“事到如今才想起来害羞，当初就不要挑衅我如何？”Gilgamesh放过了他的颌骨，转而用拇指和食指捏住他的下颚。这个家伙不会那么快认输的，或者说他可能直到最后也不会认输，就是这无可比拟的自负更激起自己的兴趣。

 

虽然想要冷静下来，不过对手同样是无上的王者，在几乎绝对的压制下，确实显得力不从心。陷入如今劣势绝不是偶然，即便他们的实力不相上下，但眼前的家伙比自己更凶狠的地方或许就在于，他最乐于见到居高位者的落魄之态。Ozymandias从没有回避他的目光，即便完全被限制了活动能力，他依然举起仅剩的高傲警告道，“你少在那里胡言乱语，现在放开我，本王还可以饶你一……”

 

“Ozymandias.”

 

然而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Gilgamesh压低了的声音打断了。黄金之王饶有兴致的打量着他怔了一瞬的眼神，摸在他下颚的拇指顺着脸颊一直向上滑去，最后轻轻按在了下眼睑。而后王稍稍眯起他的红眸，幽幽地开口，“你知道这世上最令人沉醉的东西是什么？”

 

那声音虽然偏低却不沉闷，像冰冷的蛇身顺着皮肤蜿蜒而上，Ozymandias不禁打了个哆嗦，额角不自然的滑下一丝冷汗。他稍稍动了动眉心，咬牙切齿的发出几个音，“……什么、”

 

“……是一个人拼死战斗时候的样子。”英雄王勾了勾嘴角，拇指顺着他的下眼睑轻轻滑动，“就算知道没有胜算，却还是不肯认输的眼神，就算毁灭自己，也一定要撕下对手一块血肉的决绝……这是只有人类才拥有的，令所有金银都黯然失色的至宝。”

 

Ozymandias无可奈何的合上了眼，狠狠地冷哼一声，“……已经太晚了，你现在再讨好本王也没有任何意义。”

 

Gilgamesh再次无比恶意的大笑起来，一把拽住他的头发，向后狠狠拽去，猛地扯直了他的脖子，“我看起来是在讨好你吗？我只是在陈述你有被我得到的价值而已。”

 

无论是那双拼命撑大了的眼，还是因为过于用力而轻轻颤抖起来的胳膊和肩膀，都清楚的证明了这句话果然就像最后的火种，一把彻底引燃了面前英灵的愤怒。不过就在他骂出来前一秒，Gilgamesh一把卡住了他的嘴，把他的所有怒火都压进了发不出完整声音的呜咽之中。

“别那么生气，我仅仅是想知道，从以神王自负的法老才能够拥有的，这双琥珀一般精致的眼中流下的泪水，又到底会有多么美味？”黄金之王慢慢地道着，俯下身去凑近他的脸颊，一点点张开嘴来，顺着他的耳饰轻舔上他的耳垂，然后松开了捂在他嘴边的手指。

 

“Gilgamesh！你这家伙——！”

 

接连而至的挑衅和嘲讽果然令那极其自负的王怒不可遏，不过这副样子的Ozymandias，确实也是无与伦比的绝景。

 

古老的王撑起上身，居高临下俯视着被缚于自己手下的棕发英灵，满意的沉下眼睑，“对于无比迫切希望他人欣赏自己身体的你而言，这可是无上的荣耀啊。”他戏谑的继续激怒着那个人，一把按住他挣扎折着的腰身，眯起毒蛇一般的竖瞳，狠戾又温柔的再次开口。

 

“本王就给你这个机会，闭上嘴向王献上你的身体吧，伟大的法老Ozymandia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