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ビャクヤ

……Alter x正常。Alter性格完全个人解读。还是有一点点cp要素的。

再也不要写这种啦我自己都不太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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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箭无论何时都必定百发百中，但再精湛的弓技也还是掩饰不了内心的动摇，捻弦的指尖蓦地传来一阵剧痛，破风之矢纵使依然呼啸而出，正中魔兽的头颅，羽箭飞驰轨迹的微妙偏差，却清晰映入眼中。青年下意识背过被弦刮痛的手，在衣服上抓了一下，再低头看过去的时候，才发现手套的布料被划开了一道口子，指腹虽然没有擦破，但是隐隐印出一丝红痕。

怎么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

“怎么了Arash，累了吗？”

而他正在思索着，少女魔术师的声音忽然从身侧传来。战士稍愣了一下，连忙转头掩饰地笑了笑，习惯性的抬手蹭了蹭头发。

“——没有啦。”

绝对不能说是累了，但是……也许有哪里不太正常。他背过身用力合了合眼，又捏了捏鼻梁，感觉似乎清醒了一些。

身旁的御主疑惑的鼓了鼓嘴，像是看出他有心事，连连眨了眨眼，不过也许顾虑到什么，并没有追问，接着四下环视了一番，可入眼的只有枝叶繁茂的树木。魔兽的影子又见不到了，哪怕算上刚才那只，也仅仅三个而已。然而进到这片林子也过去半日多，简直平静到令人产生错觉。

“好奇怪啊，怎么都没有敌人呢？”
少女撇了撇嘴，微微蹙起眉心仰头看着若隐若现的天空。

Arash跟着也到处看了看，墨黑色的眼又睁大了一些，凌厉的视线穿透层层叠叠的树影，落向了人类不可能及得更远范围，却也同样没发现什么。而后他缓缓垂下眼帘，浅笑着轻呼了一息，“这不是一件好事吗？”

少女随即点了点头，“嗯，也是。”

主从两人仿佛同时松了一口气，被晾在一边的白发魔法师好像禁不住无趣的气氛，幽幽的调侃道，“只希望Master不是乌鸦嘴呢。”

“什么啦，Merlin才是乌——”少女本想回敬一句，可话语的音节还未说完，突然感到一阵地动山摇，震耳欲聋的吼声紧接着从四面传来，“什、什么?”她差点踉跄了一步，脸上调笑的神色瞬间退去，金色的眼眸不觉放大。

“……怎么可能、”
眼见无法估计数量的黑影出现在周围，Arash也难以相信的锁紧了眉心。这世上明明不可能有什么能逃过他的眼睛，可是他刚刚几乎什么都没有意识到。虽然身经百战的身体没有因为这种未知的恐惧而颤抖，但他的手指还是不甘的用力攥紧。

“……天哪。”Merlin无奈的合起眼，抬手捂了一下额侧，这种数量就凭他们三个怕是怎么也对付不了，“Gilgamesh王在的话，倒是不在话下呢。”花之魔术师略微环视了一番，神色复杂的叹道。

少女的额角连连滑下冷汗，眼神虽然没有太多动摇，但恐惧还是难以遮掩，“可是王现在正和我们分头行动，Arthur和法老也、”

“还有时间去思考那些吗Master！用令咒解放我的宝具！现在！马上！”青年没有回头，只是死死盯着逼近的魔兽，睁大了眼，拼命喊道，“你在犹豫什么！快啊！！”

“可是——”
虽然迦勒底的召唤模式下，他就算使用宝具也不会消失，但对灵基的伤害也极其严重，不到万不得已，少女却也不愿意使用这种手段。

“没有可是！！我的宝具就是就是为了这种时刻存在的！”

为了保护更多的人，而献上这流淌神血的身体，是他的宿命，更是使命，他从没有过半分犹豫，似乎动摇的心思也得到了缓解。原来这种场景是会让自己平静下来的吗？Arash也不太明白。

“……我知道了。”少女用力抿了抿嘴唇，抬起印刻着几道血痕的手，站直身体，深吸了一口气，“以令咒命之，Archer Arash，解放——啊！”

可接下来伴随着一声惊呼，魔术师一下摔坐到了地上。青年闻声猛的回头，眼见一枚漆黑的箭矢刺穿她的裙摆侧沿，钉进了土地。

这是……

他不自觉的咬了一下嘴唇，顺着箭飞来的方向僵硬地抬头望去。

尽管被黑色的兜帽遮进了阴影，那张与自己完全一样的脸还是映入他的视线。全身的护甲都被浸为黑色的英灵站在树杈上拉过的弓的手已经放下了，亮金色的冰冷双眼并没有将目光投向小魔术师，而是径直落向自己。Arash眼中的光影不受控制的颤动了几下，嘴唇轻轻动了动，但没发出声音。对方随即不屑地垂下眼帘，暗自啧了一声，将视线从他的身上挪开，再次挽起手中的长弓。

“……无聊至极。”
反转的英雄轻蔑的半合起眼，沙哑的嗓音显得过于低沉，拽弦的手指松开的瞬间，铺天盖地的利箭如同暴雨倾盆而下，凶狠的扑向黑压压的魔物，却没有一支伤到被包围的三个人。

虽然并非第一次亲眼目睹对方的实力，Arash依然难以接受这个现实，明明自己才是合理的存在。

那个家伙太强了。

这种速射原本确实是出自自己的能力，可被那个魔女改造之后的灵基，发挥出了他不可能做到的速度与精准程度。难道另一个自己之前就察觉到这些家伙了吗……青年少有的微微垂了目，可大概也不难理解，毕竟那个人的眼睛也比自己敏锐了不知多少倍。

魔兽的身形消失之后，漆黑的弓兵跳下了树木的枝干，脚尖用力一蹬地面，跟着向前跑了几步，才停步于他们的面前。

少女还没从惊吓中回过神来，不自在的缩了缩肩膀，胆怯的小心瞥向这位前不久才来到迦勒底的……反转的英雄，“……Alter，你、呃……刚才，不是要杀了我吧？”

“怎么会，那你被射中的就不是裙子了。”Alter淡漠的低下视线，然后合了眼，无所谓的歪歪头。

“……啊哈哈。”少女尴尬的笑笑，努力显得出自然的样子，回手艰难地抓了抓头发，“说的也……是……”

Alter没再回答，抬手又拽低了一点帽沿，再次迈开步子，从魔术师的身旁走过，插在地上的箭随之化作一片碎屑散去形体，不过接着他就被猛的揪住了领子狠狠一拽。

“你给我差不多点。”

似乎是意料之内的呵斥，看着自己的脸露出愤怒的神色又是一种特别的感觉，Alter依然淡漠的与他交汇了视线，只是接着慢慢抬起手，反过来抓住他的手腕，一点点扯了下去。

“是你太弱了而已。”漆黑的弓兵面无表情的开口，把他用力向旁边一推，又把声音压的极低，仿佛只有他们二人能听到的地步，再次说道，“而且还想保护更废物的家伙……你伟大的献身，每次都是这样好笑吗？”

“……”
既然被召唤到了同一个阵营，他并不想和对方起冲突，也尽量避免与另一个自己的接触，可是对方从没有停止对他的挑衅。但或许那根本就不是挑衅，只是发自内心的轻蔑。他以为自己不会受到那种错误存在的影响，然而对方的声音好像有一种特殊的触动力，那种深刻的，无穷无尽的，发自同一个灵魂的否定，令他产生一种难以名状的不适。

Arash咬住嘴唇，用力吸了一口气，艰难地让自己冷静下来，攥紧的手指挣扎着松开，努力重新扬起往日温柔的微笑，回过身去正想拉起摔坐在地的御主，却见她早已经站起来，轻快的从自己身边跑过去了，脸上的阴霾也无影无踪。青年动了动嘴唇，微微抬起的手停在了半空。

与各色英灵相处了那么久，魔术师的性子也从最初常常紧张不安的类型，变成了如今的粗神经。也许少女并不在意Alter的行径，可是……他做不到，就像被触了逆鳞一般，无论如何也没法忽略另一个自己的存在。

错乱的空间被顺利修复后，又和每次一样有惊无险的被送回了迦勒底，然而Arash的精神却难以从紧张的战斗中放松下来。

明月不知何时爬上天顶，冰冷的惨淡光影笼罩着雪原之巅，这个世界又安静了。往返于时空之间太多次，是不是也会变的分不清什么才是真实的，不过对英灵这种由灵子组成的集合体而言，又有什么存在还是不存在的区别，去深究这些道理也只会留下无数解不开的疑问。迦勒底的建筑不太高，就算爬到楼顶的天台，入眼的光景也没变多少，被强化的视力一直可以捕捉到天边的色彩，可是也仅仅是无尽的山石与覆于其上的积雪。

青年慢慢合了合眼，纯净的黑眸闪过一丝黯淡的光影，不觉抬起手来，低头盯着被弓弦划破的手套，淡淡的血痕已经消失了，但他故意没有修复这层布料。
或许是想给自己一种警示，也可能……是想不清楚该何去何从的具体表现。

Arash放下了手，夜风撩动起他的额发，丝丝缕缕扎到了眼睛，他幻化出一支箭矢，赤红的弓随即显型于左手之中。当羽箭的尾端又抵住了弦，他拉开那把坚弓，可空旷的视野里，找不到能够作为落点的目标。拧弦的手指终于还是“啪”的一声松开了，歪斜的力道加持下，羽箭坠落了下去，随着他的意思在半空化作一片碎光消失。他握弓的手臂跟着也像突然失去了支撑一般，摇晃着垂下了。

“你在动摇吗。”

这时一个沙哑低沉的嗓音幽幽的响起，虽然是问句却不带有任何质疑的语气，冷淡的气息令人浑身不自在，但是也一下让Arash的精神清醒了过来。

只有自己是绝对不会认错自己的。

“……Alter、”青年脱口而出，警觉的回头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扫视而去。忽明忽暗的月色晃过被阴影覆盖的角落，那个人漆黑的身影渐渐被勾勒出来。他倚靠着天台一侧的墙面，半睁着眼径直对上自己的视线。Arash不觉攥了攥手指，下意识的问道，“你什么时候……”

Alter耸了耸肩，放下交叠于胸前的双臂，慢慢走到了月光之下，“我一直在这儿。”他平静的回答，然后挑了一下半合的眼睑，“原来你的洞察力只有这种程度而已。”

他的讽刺也不具有特别的语调起伏，仿佛就是在陈述事实一般。但这么说也不对，并非像是在陈述事实，不如说他所说的确实就是事实，Arash没有反驳的余地。

“……和你没关系。”年轻的战士绕开他的目光，转过身准备往楼梯处走去。他不想和那个人有不必要的接触，不想因为自己和对方的特别联系而给其他人造成麻烦——因为他也不是圣人，没有信心可以完全控制自己的情绪。然而对方的视线没有从他的身上挪开，Arash的步子随即顿了一下，与他拥有相同类型千里眼的Alter自是将他的心思一览无余，他的眼睛此时却显得过于逊色，以至于根本无法把握对方的想法。

被人看穿的感觉原来这么不好，在Alter出现在他面前之前，Arash从没有体会过这种感觉。他蹙了蹙眉，重新对上那个人空洞的金眸，压低了嗓音沉声斥道：“——别看！”

Alter自是不以为然，眼神飘忽了一瞬后，再次无所谓的描述着，“……你动怒了，伟大的英雄。”

Arash沉默了几秒，猛的回过身来，对着他再次发生警告道，“……我说了别看吧！！”

Alter接着兀自合了合眼，像是习惯性的，抬手又将遮在头上的兜帽压低了一些，“不看我也明白，因为我就是你啊。”他轻呼了一息，走上前去，停下与年轻的战士相隔一两步的距离，却没有面对着他，而是侧了身，随意地望着无尽的雪原，“救国的英雄，终结战争的英灵，你……除了可悲这个词，还能用什么来形容。”

青年摇了摇头，尽力抚平了自己激动的情绪，“我不想和你讨论。”Arash侧头合眼低声甩下一句话去，但意外的没有迈开步子就走。

反转的英灵轻哼了一声，自顾自的往天台的边缘走去，然后象征性地回头，向他的方向投去目光，而那冰冷的视线实际上却并没有落到Arash的身上。

“救了那些废物，又有什么用，你的价值明显高于他们太多。”Alter没有起伏的语调缺少活人的气息，被凄冷的月光笼罩的身影，显得更加令人不寒而栗。

当然Arash对他的避讳绝非出于恐惧，连死亡都可以平静面对的战士，大概并不知道害怕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也许正如Alter所说，他们本来就是同一个人，就算他可以在别人面前隐藏自己，在那个人面前也无法做到。而更甚的又是，Alter明明拥有自己全部的经历，却获得了和自己完全相反的人格。

Arash抿了抿嘴唇，压抑的气氛让他感觉胸口闷闷的，也许现在走开才是最好的选择，可他又难以甘心于一次一次在这个错误的存在面前示弱。然而不知不觉之间，他的情绪其实早已经被对方逼到了悬崖边缘。

“……我、就是为了让更多的人能够幸福，才被降于世的啊。”青年用力蹙起了眉，半睁着眼，倔强的辩解。他的忍耐也是有极限的，但对方的挑衅每一次都恰到好处的停在他的底线之前。“你……曾经的你不也是我吗？对我进行否定，是想达到什么目的？”Arash最后无奈的垂了目，声音好像又变得平缓了，只是一种由里到外的无力感，清晰的爬遍了全身每一寸神经。

“更多人的幸福……”Alter接着他的话语呢喃着，眯起眼用力啧了一声，收回投远的视线，“那些人永远只会恳求你的救助，而从来没有给过你任何。”

“他们给我了活着的真实感。”Arash垂着的手指轻轻攥了攥，清澈的双眼之中，忽明忽暗的光影微微晃动，“一切都是我自愿的，根本不是你说的那样。”

孤独也没有关系的，这就是他的宿命，只要不再有人会流下无助的眼泪，不再有人会在绝望与恐惧中被战火吞噬，他没有怨言。但真的不会痛苦吗，怎么可能……正因为比谁都清楚孤独的滋味，才不愿意让任何人再陷入与自己同样的境地。他从不认为自己曾经战胜过孤独，一切只是因为……看着人们的笑颜，好像征途的疲惫也就得到了慰藉。

然而Alter却不屑的挑了挑眉，轻轻合眼耸了耸肩，“可是你选择赴死的时候，有谁陪在你的身边？有谁阻止过你？没有，一个都没有。”他一字一句地陈述着，然后抬起手来，轻蔑的向外一翻，“人都是自私的，他们不过就是渴望自己的安宁。至于感谢你的牺牲，也仅仅因为你达成了他们的利益而已。”

“不！”虽然他还在挣扎，但声音不觉变的有些沉闷，“那是因为……没有人拥有能够与我并肩作战的能力。”

就算流淌有神的血脉，终归还是不可能逃出人类的情感。

“自我安慰。”Alter歪了歪头，不慌不忙的动了动嘴唇，接着侧目与他重新对上了目光，“你所谓的荣耀不过一纸空谈，就连王也同样没有犹豫的牺牲了你。”

Arash怔了一秒，像是被触及了雷区，猛地睁大了眼，突然提高声音，“……那是我自愿的！”

“可他没有阻止你。”Alter冷淡的驳斥了回去，低沉的嗓音有一种莫名的压迫力，“那种程度的壮举，他也是能够做到的，但是——最后他选择了将你牺牲。”

“你给我闭嘴。”Arash强压住愤怒的情绪，咬紧了嘴唇，却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终于猛的逼上前去，抬起手一把拎起Alter的衣领。Alter的身子闪了一下，戴在头上的兜帽随即脱了下去，夜风顷刻吹乱了细碎的黑发。可是对方那双亮金色的双眼始终波澜不惊，甚至没有像之前一样拽掉他的手。

Alter平静的望着他，虽然目光里尽是轻蔑，但反转的英雄却从不会扬起恶意的、属于胜利者的微笑。漆黑的弓兵沉下了眼睑，伸手压住他被齿关锁住的下唇，慢慢将其脱出齿尖的禁锢，继而往前迈了一步，不断逼退着他，直到青年撞上了后面的墙壁。Arash依然拽着他的领子，但攥紧的手指不知为什么轻轻地颤抖了起来。

“他们没有任何区别，一切只是为了自己的既得利益。”Alter重新睁大了眼，抬臂抵住墙面，微微歪着头，凑近上去，用那磨着砂纸一般枯败的声音，一字一句清楚的说道。

“……不，”Arash拼命摇着头，轻轻动着嘴唇，努力编织着语言，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他不自然地喘着气，良久的沉默之后，也只剩下极其无力的否定，“不是的。”

不是的，他已经不是一个人战斗了……一定不是了。这里的每一个英灵，还有那缺根筋的少女，所有人……所有人都是他的战友了。可是不知怎么了，这些话就像卡在那里，当他望进Alter的金眸中自己的影子，铺天盖地的孤独与无法言说的失落占据了他的全部。

“至于来到迦勒底终于有了能够并肩作战的同伴？这也是你的一厢情愿吧。”Alter轻易的戳穿了他的思绪，抬手捏住他的下颌角，把他的脸抬了起来，“同伴——对你来说永远不可能存在，只要你的使命还是牺牲自己，达成他人的利益，这不过是换一种方式循环罢了。”

“……”
Arash蹙了蹙眉，攥紧的手指渐渐松下了力道。

“……其实谁也不会在意你的死活，他们会感谢你的献身，只是因为你用死保住了他们的性命。归根结底——他们感谢的，其实是你的死。”Alter沉下眼帘，继续安然的说，但转而拽着他胳膊的手猛一用力，向一旁一扯，同时抓住他的领子，把他的身子整个向外狠狠一推。Arash不受控制的向一旁摔去，半步踉跄，便一脚踩空，无法维持的重心向下坠去，身子紧接着震了一下后，他整个人仰面从楼顶跌下。

“想要反驳我吗，可是现在有谁会抓住你的手呢？”被黑暗吞没的弓兵站在天台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虚无的淡金色双眼中不见一片光影。“没有啊，谁也不会。”Alter再次发出了毫无起伏的沙哑声音，抬手重新拽起了兜帽，空洞的眸子随之被隐进阴影之下。

青年睁大了眼，细碎的黑发胡乱翻飞，微微遮挡了视线，另一个自己的影子渐渐模糊了。下坠的过程仅仅是短到可以忽略的几秒，但此刻时间竟变得如此漫长。失重让他本能的抬起了手，却什么都碰不到，只剩剧烈的气流，呼啸着扫过他的脸颊。从三层楼的高度跌下，当然不会要了一个英灵的命，然而那透骨的孤独瞬间像雪崩了一般，似乎比生前还要强烈百倍。

他摔进了雪原之中，剧烈的撞击震的头皮发麻，一小股鲜血簌簌地沿着额角流下，于晶莹的积雪上晕开几朵刺目的艳丽花朵。冰冷的月色在视线里变得模糊起来，他木讷的望着昏暗的夜空，原本像黑曜石那样闪耀的双眼慢慢隐去了光亮。

山巅的夜晚……原来这么冷吗？

年轻的战士恍惚着弯起嘴角，缓缓合上了双眼。

他也会渴望啊……渴望他人的陪伴，更渴望他人的温度……可是谁也不会留下来。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一切又会回到原来的样子吧。

但是那又和现在有什么区别。

什么都没有啊，从最初到最后，依然什么都没有。